真相是我的敵人,一旦真相出現,我就失去存在的意義。
我必須把真相藏起來,抵制或忽視它,我才能借機爭取存在的空間。
誰要是拿出真相,我就投射一個我給他,然後把那個我視為我的威脅,來一場自導自演的衝突,好讓我們兩個都陷入幻象,這是我的拿手絕活。
他要是不理會我的投射,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,我知道自己其實不存在,無論我如何塑造形象或認同,根本上是虛無的,只是我怎麼可能承認我不存在這件事?
那不然是誰在思考、誰在活動、誰在說話?
我簡直無從理解,只好給它一個假象,讓我有一個基準點,我把那個運作的過程稱為「我」。
但如此我便把真相與形象重疊看待了,從此我再也分不清我跟真相的差別,即使它們幾乎沒有比較的意義,因為真相存在,而我只是一個為了方便理解而一相情願貼上的標籤。